2021年9月12日 星期日 晴转多云

这周把《心安即是归处》大致看完了,又在线翻找了关于季羡林老先生的生平介绍,慢慢的迷上了这个可爱的老头子。感觉就是邻家的一个老顽童,简单质朴,有自己喜欢的研究领域,但又不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喜欢荷花,喜欢养猫。但也不是十全十美,比如对于亲子关系的处理。对于人生,老头子认为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要做一个平平常常的好人,但不是一个不讲原则的滥好人。

这个老头子,请辞了国学大师、国宝、学界泰斗等称号,不为名利所困,八十多岁的高龄还依然坚持自己所喜爱的学术研究,或许这就是他的一种“心流”,无问西东。老头子也不是天生丽质,而是每一步都走的很扎实,不管前路如何,脚下的路绝不马虎。他的文字全篇简单朴实,甚至在出版他清华大学读书时候日记时,对于年轻时期的日记也是绝不删减,简单而诚挚,我就是我,在那个时段的我就是这样所思所想,甚至所别字,我就是那么的所写。为什么要改呢?为什么要掩饰呢?老头子的原话讲的是:

一个人一生是什么样子,年轻时怎样,中年怎样,老年又怎样,都应该如实地表达出来。在某一阶段上,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偏颇,甚至错误,绝不应加以掩饰,而应该堂堂正正地承认。这样的文章决不应任意删削或干脆抽掉,而应该完整地加以保留,以存真相。

于是乎,在出版的《清华园日记》中有这样的段落:“过午看同志成中学赛足球和女子篮球。所谓看女子篮球者实在就是去看大腿。说真的,不然的话,谁还去看呢?看清华对附中女子篮球赛。说实话,看女人打篮球,其实不是去看篮(球),是在看大腿。附中女同学大腿倍儿黑,只看半场而返。”哈哈哈哈,不由得忍俊,这就是真实的老头子,突然发现几十年前的人和现代人的审美其实一样一样的。翻看视频,有一个白岩松采访老头子的视频,其中季羡林说自己担任了很多顾问,然后笑呵呵的说,顾问嘛,就是不顾不问。

还有这样的日记:“今天听梁文义(说),颐和园淹死了一个燕大学生,他俩本在昆明湖游泳,但是给水草绊住了脚,于是着了慌,满嘴里大喊:‘Help!’中国人哪懂英文,以为他们说着鬼子话玩,岂知就淹死了。燕大劣根性,叫你说英文。”关于考试,老头子日记记录“妈的,这些混蛋教授,不但不知道自己泄气,还整天考,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论文终于抄完了,东凑西凑,七抄八抄,这就算是毕业论文。论文虽然当之有愧,毕业却真的毕业了。”“晚上也没有什么东西,懒病大发,瞪着眼看桌子,却只是不愿意看书。”

上面是青年学生时期的老头子,但后来去了德国留学以及回国研究,他是丝毫不马虎的,对于梵语的学习,对于吐火罗文的研究,对于佛教的研究,对于糖史的研究等等,都是有种认死理,刨根问底的劲头。说是文化研究,更像是逻辑性研究,一步步的推理,一步步的逼近事实真相。或许,老头子如果去当警察,或许还能够侦破很多大案要案。老头子最喜欢的一首陶渊明的诗: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或许这也是大多数人一生所期许达到的境界吧,只是我们都是凡人,往往做不到知行合一。老头子的勤奋是无人能及的,或许这是他受人尊敬的最大原因。

合上全书,一个朴实的长者形象,一个超级耿直的boy,一个喜欢撸猫的隔壁大爷。难怪乎有着这一个故事:“有一次北大新生入学,一个男生大包小包的提着一堆东西在偌大的校园里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一位老大爷从旁边走过去,这个男生一点儿都不客气,喊住大爷给他看行李,一溜烟就跑了,过了好久才回来拿行李。等到过几天的开学典礼上,他在北大副校长的位置上看到了那个大爷,他就是国学大师季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