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不到六点就醒来,起床。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回看过去一年的日志,自省过去一年的思绪,确乎“荒唐”而已,倒也是观得自在,无所畏而又无所谓。展望新的一载,却也无情,倒也无晴。一切或许该自自然,恰如婴童呱呱坠地,喜笑自在眉间,确乎一番乐天释然,信马扬鞭。

明天年三十,处处“报复性”回家过年,团团圆圆,难免几分孤寂,莫可名状,无可奈何。沉浸在回忆中,似乎可以自我麻痹一下,逃离这赤裸裸的现实,遁形于茫茫然。想起“过年了,过年了,我的心情过年了……”曾经儿时听到鞭炮声,飞奔热回家门,内心激荡喜悦与畅快,呼喊着“年”,你到了,我来了,我们相遇在“爆竹声声一岁除,春风孙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人与人,悲喜总是相异而又相通的,苦乐总是相伴而又相知的。又如矛盾,彼此不相离,这离了,阴阳也就决绝了,世界也便不成其为世界。想着大年三十晚上,放完家里简简单单的几串鞭炮,便欢欣鼓舞的看着隔壁邻居家燃放着挂在门框上面倘若巨龙般的爆竹,抑或冲天炮,又如闪光雷。一番噼里啪啦之后,急忙围过去,看看有没有尚且没有燃放的单个鞭炮,喜气洋洋,拾了宝贝一般装进自己的衣兜里面。

那天母亲说现在老家人是越来越少,想想又何尝不是?扳着指头数,有的患有癌症去世了,有的出交通事故去世了,有的被火烧死了,有的被人捅死了,有的喝农药自尽了……这些年我认识的我不认识的,却也“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这亘古不变的自然之理,恰如春节,吐故纳新,新陈代谢,所有元素重组,所有物质不灭,来来去去,死死生生,山山水水,日日夜夜,又有何趣?空空空空,或曰不惑。

翻看日志,隔着时空和自己对话。除了一切残存的记忆能够标识那就是自己外,似乎就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很奇怪的人。嘻嘻哈哈,原来以前这样想的啊,原来以前这样做的啊。像是看电影,播放他人的故事。转而沉默不语,感慨万千。这匆忙的岁月,来不及踟躇,便又翻去了一天。细胞在凋零,星辰在斗转,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但也落得个公平公正,一叶障目,一叶知秋,挡住还是通透,又有何妨?

思绪如洪水,开闸后便再也无法收回,近乎野马,驰骋草原,茫然无尽,但又满目青翠,心旷神怡,喜不自收。想想一切,寂寥寂寥,茫然无措。只有且走且看,且看且走,任尔东西南北风,空气一场,气机涤荡,一笑了之。明年兔年,上一个兔年2011年Coco出生……那天和Coco妈妈闲聊,2009年前后,每天炒着白萝卜,周五买5元钱肉末打打牙祭,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也罢也罢,洗漱上班,岁月无痕,缘起性灭,如是这般,苦厄自度。跨入这般岁月,便是四十岁的风雨历练,想想也是觉得充满好奇,这新的一载又是何等的境遇?“战啊!以最卑微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就这样,一个路口,一扇门,一扇窗,一把尺子,一场梦……“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如此这般,岁月荏苒,新春快乐。